花祇

“我在山馆中,遍地桐花落。”
“桐花半落时,复道正相思。”
wb:花祇不睡觉

【花亦山/琮郡】贪欢

*随笔甜饼短打

 

 

 

浮光碎影,斑驳陆离。

 

娇嫩花瓣在你指尖流连忘返,最终随风而去,垂落怜惜。

 

你笑意盈盈地靠在窗边,手肘交叠作为支撑,弯着眼眸向下望去。

 

那片花瓣漂浮斡旋,落在一人鎏金发冠上。

 

他止住了前行的步伐,怔怔仰头望来。

 

你迎着光对上他好似琉璃的眼,温柔的笑意几近融化在你们交汇的视线中——直到……直到又一缕微风轻抚,吹落了被他发冠挽留的嫩花。

 

他深吸一口气,羞红了耳尖。

 

是知道你又在闹他了。

 

你笑吟吟地冲他吐舌,又从身侧花篮中捧起一掌碎花,抵在唇前轻轻一吹……

 

他抬手,捉住那些调皮的花儿,稚嫩的花瓣便这么被他捻在指间蹂躏。你低头看着他,红霞浮上面庞,可他似是不知你的局促,只是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,拂袖朝客栈走来。

 

后来那些花融在了你们唇齿间,被他温热的舌抵入唇缝。花瓣的汁是微酸的,难以描述的,你皱着眉偏开脑袋不要他亲,回首却只见到那妖异的红染透了他饱满的唇,缀着点点水光,叫人怜爱。

 

他纤长的指扣着你腰窝,像是故意一样轻轻揉着你,你蓦然一震,抿唇挣扎,羞得像只烫熟的瞎子,委屈地嘟哝:“我就是逗逗你,你怎么……唔……”

 

宣行琮又亲了过来,他平日素来微凉的唇早已与你贴得泛起了温,此刻磨着你的理智,竟像是毒药般侵人心神。

 

他少有这样撒娇的时候,你知道他是在对你示好——大概是因为近日宗正寺公务繁忙,他被外派了好些日子都没能回宣京,自然也好久没和你见面。

 

在那些分开的日子里,或许你们曾仰望同一轮明月……心里念着同一个人。但到底是不够的呀,宣行琮尝够了分别的滋味,那与你纠葛的近万日岁月,相伴只是他其中短暂的百日时光,人得到了便会滋生贪念,遑论是他这样脆弱的人。

 

……遑论他刚回来,抬头便看见心上人掷下的花,如此“刚好”地坠在他发顶,这一切怎不算是撩拨?

 

“故意的?”宣行琮含笑问你,那双眼里的温柔如缀星光,点点滴滴融入星辰的汪洋,“在这里等多久了?”

 

“也没有很久,和萧策一块吃完午膳赶过来的……”你别开视线,脸仍旧红得像他种的朱果,“萧策还在外头等了啦,你不要在这里胡闹!”

 

宣行琮哑然,冰凉的手牵着你的掌捂了捂温度,才去捧你的脸:“我哪有胡闹,我只是……”

 

他话未说尽,点点滴滴的思念都蕴在了他眼底。

 

那些迂回的爱意太过明显,馥郁地沉积在他每一个动作与眼神中,你甚至不知该如何不去注意。

 

于是他再吻你时,你连推都没能推开。

 

纱帘摇曳,濡湿指尖,喑哑的话语与旖旎的温柔耽溺在此刻角色,你耐不住羞,便垂眸弓着身子躲他,可惜宣行琮是猎手,那些细碎的呢喃都被他含入轻吻,升温消融。

 

你的手搭在他后颈,再往下是他的背脊……那里的伤斑驳,早已成疤,你蓄满泪水的眼掺了几分难过,竟也被他觉察。

 

宣行琮擦拭你滚落的泪珠,隐忍的吻轻轻落在你的眉心。

 

他说:“小君,我想你了。”

 

你轻哼一声,赌气一样撞进他肩窝,把自己蜷成一团藏进了他的怀里。

 

……

 

直到萧策叩响门扉,声音隔着木门,略略发闷:“……王爷?郡主?”

 

衣料摩挲,袖带缠绕。

 

宣行琮拢起自己散落的青丝,眼帘低垂,挡住了他赤红的眼眶。

 

半晌,他偏首看向门处,低笑着道:“你先回去吧,郡主乏了,要歇上一会儿。”

 

门外萧策眨眨眼,心中大悟,连忙道:“那属下先告退了。”

 

闻脚步声渐远,宣行琮又坐在了你身边,指尖勾着你蜿蜒凌乱的发,温声问道:“现在可后悔了?”

 

“……不后悔啊。”你翻了个身,龇牙咧嘴地挪了挪腿,搭在了他腿上,“好酸,给我揉揉好不好……”

 

其实不用你说,宣行琮也早在替你揉了。他无奈笑着,指腹捏着你腿上软肉,稍稍用了些劲又按下:“知道你坏,不知道你这么坏……小君,这可还是在外头,谁教你这样的?”

 

你掀开眼皮看他一眼,哼哼唧唧地又别开了脑袋:“没谁教的,你就当我是一个人留在宣京受不住寂寞了吧……”

 

说着说着,你又别扭地看向他:“宣行琮,欢迎回来……”

 

他闻言,愉悦地笑开了花,若是此刻他有尾巴,恐怕都要摇出风来了。

 

“嗯。”宣行琮在你眉心点了点,“我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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