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文司宥x郡主
*一些联姻梗的展开联想啦~
*想搞文司宥小甜饼很久了(发疯
大景内乱已了,战事平息。
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。
临别之际,文司宥邀你看了最后一次星象。
他垂着眸,含笑把玩手中怀表。
明日他便要启程返回越阳,而你不与他同路,将告别寒江,独自回到南塘。
花忱会留在这里,而你要去处理南国公府诸多琐事,将那偌大的府邸打理妥当——毕竟从此往后,你便是花家家主了。
似乎是意识到别离将近,自此长久不能相见,往日总游刃有余的文司宥难得流露出些恍然。
今日相约与此,他定是有话要和你说。
可你们如今并肩而坐已久,文司宥却不见开口之意。
你蹙眉,垂下眉睫,犹豫着打破了此时的沉默,“文先生今日好雅兴,明日便回越阳了,都不需要整理行囊吗?”
文司宥盯着天上星象看了许久,半晌才悠悠答道,“都交托给他人做了。”
“……”好吧,果真土豪无情。
“郡主,今日星象与鄢南那夜所观很像。”良久,文司宥偏首看向你,眉眼含笑,可眼底却是幽深不见底的复杂,“绸缪束薪,三星在天。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。”
“……”你眉头一跳,问,“又拉我来助你克服畏高一事?”
文司宥笑容僵了僵,遂叹息道,“……不是。”
“那又要和谁结盟?”你恍然大悟,“我懂了,先生!你是看南塘近些日子藕卖得不好,要来助一臂之力吗?”
“……”文司宥这一口气怕是叹不完了。
他没有接话,似乎也在犹豫该如何开这个口,可踌躇半晌,文司宥却只是抛弃了天上繁星,阖上眼眸,颇为无奈地笑道,“我只是想问问你,可曾考虑过花家与文家的联姻?”
一句简简单单的话,但在你听来就是五雷轰顶,天打雷劈。
你连忙拒绝,“不行不行,我哥应该还没有娶妻的心思,你别打他主意!”
“……叶忱?为何我要打他主意?”文司宥一个头两个大,干脆下了座位,欺身靠近你,很是不满道,“在装不懂,亦或是真的不懂,你当为师看不出来?”
他探臂抬指,随意地抵着你下颚摩挲,最后微屈,如此迫使你抬起头来。
你心脏扑通狂跳,唇紧抿着,久违感受到了独属于文司宥的压迫感。
他本就如此高高在上,即使平日温和待人,也抹不去他心底下意识对其他人的疏离。
你忽然想起在另一个世界中所遇见的文司宥。
刻薄,冷漠,自负……那样的文司宥叫你更不知该如何相处,甚至叫你心酸难忍。有时候你会觉得文司宥就那样也好,起码世人说起他的事,不会总骂他无商不奸——凉薄一生,偏又有大善人一称为衬,怎么想都让人惋惜。
如今在你面前的文司宥,温良背后少了许多算计,放下诸多防备,将脆弱的自己如此一丝不挂地摆放在你面前,是因为他将你放在了心上。
因为在乎,所以他会这样与你坦白心事。
如果一直将之作玩笑推开,反而有些伤人的心了。
你眨眨眼,终于还是因为心软而妥协了,“文先生突然说要与我定下姻亲,我也……不知该如何应对,这才不想接上话茬的。”
“我可以理解。”文司宥收回手,眼中星辰明灭,愁绪藕断丝连,“花家如今急需复兴,钱财之事亦要有所准备,与文家结亲是明智的选择,所以我才给出这样的提议。”
“一点私心都没有?”你问道。
文司宥哑然失笑,这话倒是问得很让人熟悉,于是他的回答自然也叫你耳熟了,“倒也有些私心。”
这话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似乎并不为之触动。
可微微抿紧的唇与蹙成一团的眉无一不彰显着他此刻的紧张慌乱,看起来难免有些滑稽。
“花家落魄,即使内乱平息,也绝不是一天两天便能重归繁盛的,其中人力物力都不可缺。文先生的提议确实很好,但……我想要更多的好处。”你听到他的答复后,终是忍不住笑弯了眼眸,狡黠开口,“毕竟我要拿我的终身大事去换,光是文家倾力相助——我想不止我,文先生也多少该觉得不够吧?”
“自然。”文司宥隐隐松了口气,镜片上光泽流转,藏住了他的窘迫,“自然不止这些,但我现在无法尽数说清,所以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看向了你,似乎想征求你的意见。
可他说的话,确实是该征求你的意见,“让我去南塘住些日子吧,余下的事,我会在这几日内同你一一列举。”
“好。”你毫不犹豫应下了,可又话锋一转,“文先生,姻亲不该关乎利益,我们换种说法。”
你犀利的逼迫,似乎打得文司宥有些猝不及防。他靠在栏上的指微蜷,神色恍然,斟酌字句许久后,方才磕磕巴巴开了口,“……什么?”
伶牙俐齿的文司宥能被你说成这样,只能证明他心确实乱了分寸。
往日哪能见到文司宥这样,这可真是赚大了。
若是被昔日同窗看见了这一幕,恐怕会当场吓得气绝身亡。
“你想娶我吗?”你面上笑意愈发深了,但心跳的速度暴露了你此时的惶恐——你拿不准文司宥的心,他究竟是偏向你,亦或是偏向利益呢?
文司宥似乎也明白,再多的话语都不足以打动你。
他一怔,很快便了然,快步走向了你。
局促,不安,甚至紧张,这些不该在文司宥面上窥见的情绪,在这一瞬都那样清晰。
他眼尾都红了,甚至眼神躲闪着你的,半晌也只敢垂下眼帘,阻隔你的探究。
他揽过你后脑,克制地于你唇角轻啄一口,算作一个真诚的答复。
你有些嫌不够。
他嗓音略略嘶哑,指尖微颤,却还在想着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沉默,仍旧是漫长的沉默。
你不知道等了他多久,他才低吟着,轻声开口,“……是想的。”
他声如蚊鸣,轻得一抿便散,你差点没来得及听清。
可你捉到了他耳尖飞掠的红霞,那样惹眼的颜色,一刹便染尽了他的面容,而他却还在故作冷静。
你心下柔软一片,搭着他的肩,认真而慎重地给出了答复,“好,三天……来南塘,三天,我便答应这场联姻——但文先生,我们之间再不会谋利共生了,我们不是为了利益在一起的。”
你想起了他的母亲与父亲。
两个为利益在一起的人,本就殊途两路,最后走到分崩离析,竟也只是因为利益的不堪折断,崩盘到一去不复返。
文司宥是担心的,他比你更担心因利益而争取来的感情不会长久。
所以你要无数次提醒他,你们此刻相知相守,并非是因由利益。
“我知道。”文司宥道,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这一声谢谢,来的恰如其分。
你伸手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“不必试探我,自误会解开后,我便不抵触你了。”你说道,“两次的救命之恩,数月的相伴共谋,如果不谈及心之所属,我不会答应你的。”
文司宥埋入你肩头,笑意渐渐,“知道了。”
夜已深了。
所谓缘分,纠缠不休,看来尚不止步于此时别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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